云深

不出所料的不想码空燃成灰，来个类似段子的不明物体怡个情。

七夕和中秋

1
我想不出有什么迹象表明了夷则喜欢小叶子，闻人姐姐却说就算有迹象我也看不出来。她这样说的时候拢了下头发，我不确定她是否叹息了一声，她说：“夷则他……”
然后她停顿了不作声。长久的沉默，甚至比我坐在餐桌前等待小叶子把鸡腿端上来的时间还要漫长。
再然后，就没了。这个故事不存在结局。因为它根本不完整。
我在考虑要不要把我所知道的部分讲出來。

2
那天刚好七夕，是我打电话给夷则的时候手机角落的日期提醒了我这个日子。我想到我们四个目前都还是单身黄金汉——闻人姐姐好像说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不过这不重要——于是我顺理成章地把正事讲完后约夷则出来玩，当然还邀请了闻人姐姐和小叶子。至于正事是什么我已经不记得了。
四人行很奇怪么？我不知道。反正我们在从重庆烤鱼通往万州面馆的路上有很多人偷偷看，机智如我怎么会发现不了呢？也就只有小叶子还拉着夷则说那青鱼太柴了下回他来做一定更好吃。
我只听到小叶子说的那样一句，前言后语我都没管。鱼这种东西我吃的不多，也就暂时分不出什么优良中差。从我幼时到如今的记忆里，夷则也应当同我一样鲜少碰鱼。
夷则是不会主动提到了，那么是小叶子在搭讪？
我这样想，然后就这样说了。
直到后来我才意识到其实我很少吃鱼的原因是与我一起长大的夷则不喜欢吃鱼，而他却没有表露过这点，原来他都不怎么透露自己的喜恶的。
那么我随口的一句话是有什么奇怪吗？我为什么会记得那么久呢？
讨厌，还是记不清。

3
我出奇清晰地记得那个七夕过后第二年的中秋，因为那次我见到并吃到了有生以来最大的一个月饼，餐盘大小，莲蓉三黄馅。
那是小叶子捡到的，我毫不怀疑他有这样的好运，据他说是走在路上一辆装着月饼的货运车开过后掉下来两盒，他和同行的一个同学分了。
晚上我们在夷则和小叶子合租的房屋中度过中秋，晚饭后拆封了准备吃掉盘子饼，顺便对月感叹下人生。我本来还有点纠结三个黄要这么平分给闻人姐姐、夷则、小叶子和我四个人，但是后来我就没有纠结的必要了，因为夷则和小叶子一前一后从厨房出来后都说自己不吃了，然后有极默契地一前一后出了门。我还没来得及想关于我和闻人姐姐两人分三个蛋黄的问题，却发现闻人姐姐目送他们离去，默默放下手中刀叉，真切地叹息一声。
然后她看着我，却不置一词。
我觉得盘子饼就是我一个人的了。我前几天还考虑了下那个谁提的少吃点的建议来的。虽然只是考虑，完全没有实施的打算，但是他们也太不支持我了，哎。
不过我对那个月饼的味道已经没有印象了，真奇怪。

4
后来我从哪儿听来的，小叶子和夷则冷战了。
夷则那个别扭的就算了，小叶子怎么也跟着他闹，太不让人省心了！

5
夷则和小叶子都好多天没说话了。我知道自己比较粗神经，如果连我都发现了，大概是冷战得很明显、毫不掩饰了。
虽然小叶子和夷则依然会抽时间来看我，但他们都像约定好了似的彼此错开，默契得简直像那个中秋的晚上，更像是某场排练了无数遍的舞台剧片段。

6
毫无预兆的，我想起那个七夕过后零碎的画面。
比如夷则拉起小叶子的手，两人一起出了门，闻人姐姐和谢衣哥哥走在他们前面。我在他们身后，所以我只能猜测小叶子是不是红了脸。
他们俩单独待在厨房的时候，夷则从后面慢慢拥抱站在灶台边的小叶子，小叶子翻炒的动作没有停下。他们在说些什么。
还有几次，夷则从正面抱住小叶子，然后微微低头。不过隔我距离有点远，我看不清他们到底在干什么。
可惜这些在那个中秋后我就没见过了。
那个中秋。
我觉得我的世界简直只剩下那个中秋和那个七夕，太闹心了。

7
其实我记得最清楚的还是一分钟前，有个人告诉我，说我在那个七夕过后的半个月后变成了一株草。
我会相信吗？这完全不符合我所处的现代风格的设定嘛。

Fin.